大年初一上午,接到招堤新寨大老表的電話,說大姨媽生病住院了,已從興義趕回了安龍,情況不妙。母親聽后,格外掛欠。我們在木咱鄉(xiāng)下,又逢大年初一,沒有車子趕往安龍縣城。從上午一直到晚上,我便渾身不舒服,頭痛,肚子痛,全身發(fā)冷,睡不著覺。第二天正月初二,可以有車開往縣城,于是母親、小弟和我三人急急的趕住安龍,雖然一路比較順利,但到安龍還是近9點(diǎn)了。本來我們要直接趕往縣住院部的,可是聽說人已抬回家中。等趕到大姨媽家的時候,看到的是大姨媽已過世了。鞭炮聲音告訴我,大姨媽已遠(yuǎn)行。母親哭訴著她與姐姐的親情一一經(jīng)歷。我在一旁與幾位老表燒著錢紙,心中淡淡的悲傷。大姨媽年屆75歲,在2011除夕之夜不慎摔倒造成腦溢血,無法手術(shù)。城里的大年初二并不熱鬧,可以說是冷清。在母親哭泣聲中,我感動了人的脆弱。
母親大姨媽她們一共4姊妹。小姨因心臟不好,于1997年已走了。隨后不過幾年,我的舅爹又因肺部問題也走了。如今大姨媽一走,4個老人只剩我的母親了。小姨和舅爹走的時候我一個是在讀書,一個是在省城打工,都沒有能趕到安龍給他們送行。小姨走的早,可以說沒有得到我買的一顆糖吃就走了;舅爹也僅僅喝到我給他買的一瓶酒。大姨媽曾當(dāng)?shù)娇h常委,家境不錯。倒是不缺少我的孝心。只是我的母親因年少就有殘疾,加之我的父親不管家中,造成我的家一直貧困。以至外婆走的時候都沒有通知我的母親去。想想這些都是生活中不愿意提及的往事,但卻成了母親心中的苦。從我99年讀書出來后,才把家的情況變好一點(diǎn),但母親的親人卻一一遠(yuǎn)行了。這可能就是人生的不如意吧。
大姨媽走了,內(nèi)心的講,于我而言沒有格外的悲痛,畢竟這是城鄉(xiāng)的差別所致。母親每次到大姨媽家所得到的待遇有時候可以講與非親戚一樣。想想這些,有時會感到內(nèi)心的自私很重。其實(shí),親情是格外重要的。如今,生死兩地,陰陽兩隔。這一切都過去了。
大年初四,送大姨媽上山后,母親、小弟與我三人回到了木咱家中?粗赣H的表情,我知道她有些傷楚。但好在看到大孫子的笑容時她又笑了。我想這可能是不如意中的一些安慰吧?吹剿麄儍赡虒O在一起耍笑的場景,我慢慢的感到肩膀上的重量。在如今打工并不能解決一起的社會,我如何讓她們兩奶孫過得更好一點(diǎn)呢?讓老母親能真正不操心呢?唯有拼搏。人近中年,正是奮斗之際。
逝者安息,生者堅強(qiáng)。前面的路還長著。走下去,幸福的走下去。(2012大年十五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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